出这一步，也许是一开始收到“他”下的帖子，也许是因为他的无措和眼泪，也许是，根本就没有放下过。</p>
他生莫作有情痴，人间无地著相思。</p>
一面是一见倾心钟[书库APP www.shuku.app]情至深的人，一面是从小视若神祗处处以为标杆崇拜追逐的父亲。两下里撕扯，逼得他一度放逐自己，在漠北狂嚣的沙场上视死如归不要命的搏杀，企图用血腥气和死亡来使自己麻痹。</p>
没有用，怎么都没有用。</p>
小世子沉默着回了府。门上蜂拥而上，牵马的牵马，问安的问安。贴身小厮已经等了许久，见他回返，忙上来请安兼传话：“世子爷，王爷让您回来后去外书房一趟。”</p>
“知道了，”启欣大步往里走，“换件衣裳就过去。”</p>
“王爷，您找我？”书房门口，换了常服的小世子不卑不亢的开口询问。</p>
“进来吧。”裕王放下笔，平静的看向他。</p>
启欣依言而入，姿态如常的行礼，然后，静静立在面前等他发话。</p>
裕王一挥手，侍婢退了下去，轻轻掩上门。</p>
“坐。”看着面前个头快追上自己的儿子，想起他的以往种种出色表现，裕王忽然生出又欣慰、又怅然的感觉。不自觉的，看着他的眼神也复杂起来：“漠北的折子一直定期送来，你做的不错。”</p>
以前，如果得到他一句半句肯定，小世子往往按捺不住兴奋之情，如受莫大奖励。如今，却只是抿了抿唇，肃然起身道：“谢王爷夸奖，启欣必当再接再厉。”</p>
裕王嘴角无奈的牵扯了一下，自从那件事以后，启欣再未叫过他父亲。他低下头，随手理了理面前凌乱的文书，随口道：“论功行赏的名单已经出来了，本来照你的战绩，下头给报了昭武校尉，不过被我压了一级。你年纪还小，有些事情慢慢来比较妥当。”</p>
启欣并不在意的样子：“全凭王爷裁夺。”</p>
“这次回来，就留在京城吧，也安你母亲的心。西山骁骑营或者禁卫军，你想去哪里？”</p>
启欣本想说随便，忽然心中一动，张口道：“禁卫军。”</p>
裕王从案上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：“不是骁骑营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