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一梵看着陆序旋转着笔的手指，突然想起了另一只手。</p>
手指关节有点粗糙，很白，却不让人觉得没有力气。</p>
那只手从他的掌心拿走了一块口香糖。</p>
他磕磕绊绊地说：“如、如果是真的，盛、盛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帮、帮我去打架？我跟她也、也不认识。”</p>
陆序转动着笔的手指微微顿了下。</p>
“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。”年轻的学生会主席循循善诱，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，喜欢帮助别人，还不让别人知道，盛罗就是这样的人？”</p>
左一梵低着头没说话。</p>
陆序不疾不徐地继续转着手里的笔：</p>
“太巧了，对吧左同学？你刚被威胁了，第二天盛同学就打扮得和你那么像，又恰好去了你和高方圆约定的地方。五楼的教职工卫生间，是谁把地方定在那里的？”</p>
“……高方圆、他定的。”</p>
“那他前一天是在哪里威胁你的？”</p>
左一梵明显地感觉到空气的紧绷，他小心翼翼地说：“在学校门口外面的小路上。出校门……左拐……走、走一会儿。”</p>
门外传来课间操结束后的嘈杂声。</p>
马上就要上课了。</p>
陆序站了起来，语气柔和又友好：</p>
“谢谢你左同学，这几天我写好了稿子会给你看。”</p>
左一梵缩了缩脖子，小心地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。</p>
只留下陆序低着头看向自己的本子。</p>
黑色的纸，白色的字。</p>
黑色的走廊，白色的灯光，光下的少女眼眸低垂笑容懒散，只拿起了一条口香糖。</p>
记得那一幕的人不止是左一梵，还有他。</p>
左一梵被威胁的地方在盛罗回家的必经之路上。</p>
还真巧。</p>